20年前的夜晚是这样的,“午夜的收音机,轻轻传来一首歌,那是你我,都已熟悉的旋律”。20年后的午夜,当你打开电视,则会发现从钱币邮品到玉石雕刻,各种收藏品正声嘶力竭地叫卖,它们的最大卖点都是“多少年可以升值多少倍”。
市道未必像促销广告说得那么好。笔者上周偶遇一些收藏界人士,据他们说,类似
翡翠、红酒等“另类投资”,历经前几年的价格亢奋上涨后,不约而同进入盘整期。最近半年,中低端
翡翠价格已下跌两成多,
今年缅甸的首次翡翠原石公盘,中国买家也比去年剧减。
笔者还注意到,有的藏家已身家亿计,却因最近的价格波动而身心俱疲。他们在“囤积式占有”后对升值前景过于在意,全然没有艺术品欣赏应有的风清气顺和赏心悦目。北美原住民有句箴言:“只有当最后一株树倒下、最后一条河被毒化、最后一条鱼被捕捉之后,我们才会发觉金钱是不能用来充饥的。”其实,就算坐拥价值千万的藏品,如果脑子里装的都是钱,也带不来快乐。马克思说,“如果音乐很好,听者也懂音乐,那么消费音乐就比消费香槟酒高尚。”假如听者不懂,音乐对他们无异“对牛弹琴”。
那种过分从物质占有角度去度量价值的情况,随处皆有。近读易纲的《中国金融改革思考录》,这位国家外汇管理局局长在序言中不谈金融,谈的是保护环境和提高国民素质。他提到“办公居住用房浪费”问题,说到新建的机关办公楼,“面积之大超过正常人的想象。办公室里带卫生间、会客厅、午休间”,“各地新建的招待所、会议中心,动辄100、200、300平方米的大套间,少数是大而奢华,多少是大而粗糙,所有的细节都不对,有近一半卫生间的冷热水龙头装反了”。这边在浪费,那边却在荒芜,“在中国上空坐飞机旅行有时是件让人焦虑的事,因为在飞机窗外看到的是大片的荒沙秃山,当把中国和欧洲大陆以及俄罗斯的西伯利亚相对比时,其反差更加鲜明”。
对一个人和一个国家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收藏呢?
来源:第一财经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