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3月~10月,长沙市文物考古研究所与望城县文物管理所
为配合城市基本建设,在市区西北望城县星城镇风篷岭发掘了一座大型西汉木椁墓,出土重要文物200余件(套)。
该墓位于风篷岭山包正中央,东临湘江约1公里,发现时封土及墓坑上部已毁掉,现存海拔高度为43米,方向为北偏西13°墓坑平面呈“中”字形,竖穴开凿于红色砂岩山体中,墓室长19.6米,宽14.8米,残深4米。墓道位于墓室北面,为斜坡台阶式,残长10.7米。
发掘前,在墓葬平面上发现两处盗洞,一为方形,一为椭圆形,长均在1~2米之间,从盗洞内遗留的青瓷碗等物推测所盗时代约在隋唐之际。
该墓葬采用“黄肠题凑”葬制,墓壁四周与外椁之间垒砌一周“题凑”木,每根“题凑”木长约84厘米,宽高约34厘米,共叠置三层,紧贴“题凑”木内侧为外椁竖板;在墓室中央,有一周竖置木板,即内椁板,内外椁间又将墓室分为主室、东侧室、西侧室三部分,每个部分又由立板隔成前中后三个室,共计9间椁室。棺室位于主室南部,摆放二层漆绘套棺。该墓发掘时,椁顶板已塌陷,除主室中央椁顶板有两层外,其余均为一层;椁底板均为两层。每块顶板、底板东端均刻有数字序号。底板下为南北向七条枕木沟,沟内放置枕木。
该墓葬出土器物种类繁多,有金器、银器、青铜器、漆器、玉器、铁器、陶器、丝织品、水晶及石蜡制品等。金器49件,其中圆形金饼19件,光灿夺目,每件重250.5克,此外,还有各种形式的鎏金器;银质装饰品1件;青铜器47件,有鼎、锺、
壶、盘及灯等,在一件铜灯圈足边缘部发现有一圈铭文,内容为“铜簦一高二尺重廿二斤七两长沙元年造”,此外,还发现有数十枚“五铢”铜钱;玉器5件(套),有金缕玉衣、玉璧及玉硅等。金缕玉衣已遭盗扰,清理出三十多片玉衣片及大量残碎金丝,玉璧两件,其中一件直径达28.3厘米;漆器81件,有案、盘、耳杯、奁、盒及乐器等,多为黑地红花,装饰多为卷云纹或变形鸟兽纹及花草纹等,出土时花纹线条流畅、色泽鲜艳。另在三件漆盘上发现有红漆书写的“张姬木劳般木 ”,在五件漆耳杯上发现有红漆书写的“长沙王后家杯”等文字,字迹清楚,为汉隶,此外漆器上文字还有“厨”、“宜酒食”等;铁器6件,大多锈蚀严重;丝织品若干件,腐朽严重,形状及质地不明;陶器7件,为泥质灰陶,有的器表残留少量朱绘,个别陶器上刻画有“中”字或其他符号;石蜡大多呈块状,为灰白色,在出土铜灯灯盘内也残存有石蜡;水晶珠5粒,呈玻璃透明状。
风篷岭一号墓葬的发掘为确定西汉长沙王室墓地的分布提供了新的线索。该墓从出土文物、墓葬形制推测,应属西汉晚期。
该墓中出土的金缕玉衣,为湖南首次发现,玉璧及青铜锺等均为湖南发现的同类器物中最大的器形。丰富精美的出土文物为湖南的汉代考古增添了新的亮点。墓葬中室出土的铜灯圈足上有“长沙元年”铭文,表明了长沙国有自行纪年,这为研究当时的中央与地方诸侯国纪年的关系提供了新的证据。
在墓葬出土的漆盘上发现有红漆书写的“张姬木劳般木 ”及漆耳杯上书写的“长沙王后家杯”等文字,说明该墓葬主人为某代长沙国王后,而史无记载,为研究长沙国的诸侯王世系提供了新的资料。
该墓的发掘弥补了湖南地区西汉晚期长沙王室墓考古的空白。对于研究王室墓葬中的玉衣、便房、宫等汉代丧葬形制及其演变提供了非常珍贵的资料。(文:何旭红 黄朴华 何佳 摄影:易家敏 何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