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昌在人类行为图像的演化历史上向前跨越了一小步/这一小步让人类看到了自身在人性/情感/理性/理想/梦想/自由发展等诸般领域艰难拓展的难题。这难题在当下中国痼病于每一个人的生存之必需与生活之向往的腠理之间。
正如《为奴十二年》中“奴隶"普莱特所言:“我不要仅求生存/我要的是生活”。面对这样的提问,中国当下的社会/历史/人文都理应重新规划与设计。仅能生存或为生存而苟且与沉默的社会正是奴隶的,它是权力的私产。在这样的框架之下生存的茅屋随时都会倒塌。在这样的框架下人的贪婪/自私/欺骗/残暴总是会淹?那些善良/怜悯/公平/正义。甚至当正义之光重来时,我们都找不到那份能够证明我们本来就是自由人的文件。
阿昌的一系列作品寓言性地批判了”存在即合理”框架体系的荒谬性/欺骗性及危险性。他在自己的一系列行为体验中进入了奴隶普莱特的世界,甚至当他像普莱特一样重获自由也只能对自己的亲人说一声:“我为自己的突然出现深表歉意”。可是谁能为他及普莱特们度过那非常艰难的岁月说一声:深表歉意!
《为奴十二年》片尾出现了一个正义化身的巴罗,影片借他与庄园主坎普斯讨论制度之公平与正义时告诉世人:但请法律原谅,它错了;假设他们通过法律夺走你的自由,让你成为奴隶呢?法律是会变的…而普世真理不会变。简单明了的事实是:正确正义的东西,对所有人都如此,黑人白人都一样。
永恒的事实是所有的人想要的都是生活,不是仅求生存。是那种天赋人权的生活,不分种族/身份/地位/人人平等的生活。而这生活并不存在着特权,当那权力的雾霭被正确正义之光冲散之时,那将是我们无法形容的幸福,就像普莱特重新见到朝思暮想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