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钟德
曾经有一位艺术家跟我说过:“当一幅作品呈现在我的面前,如果那零点几秒钟不吸引我的话,那么我就会扭头就走。不用目送地去寻找下一幅心仪……”此话,令我听得既新鲜又熟悉。这话到底究竟能藏何种玄机呢,我想:这类的答案你我都很心知肚明的。莫非就是这幅作品已失去了它的一次生命,再往下厉害着谈,可能就是无人鸟它罢了。不过话再扯回来,这种情形常有发生,再因自觉看画已不是一桩包办的婚事。
最近艺坛上传播着一些新鲜事:《梁文道质疑当代艺术:越来越理论化,不再感动人心?》,艺术是否需要感人的问题立刻在微博上引起热议。首先是批评家朱其在微博留言:“梁文道是没见过真正的好作品,好作品中理论和感人两部分都有。当代艺术不是让人哭的,让人哭是中央台‘艺术人生’节目的追求。”随后,众多网友都转发表示赞同朱其的看法。不过也有网友认为,发出不同观点的声音很可贵,需要朱其,也需要梁文道。我想,这会牵扯到某一类型作品受众的范畴。或者偶遇到那种泪点很低的展览,或者再来个量身定做,肯定令梁文道不哭都不行!当然,哭与笑之间,仅是一种作品与观者情绪的对仗,可以作为衡量作品好与不够好的砝码,但不是其终极标准,其中关联到创作群体的思想指向和作品主题导向等方面。
显然,这回应到某种风格胃口的所指。当前的艺术环境比之前的状况丰富多了,想去什么类的展览都有,这种选择话语权全掌握在观者:我不看不懂抽象,我讨厌写实,我不喜欢中国画,我不愿意看某某……这是有人请你也不想去的,当中也有心甘情愿去的,这涉及到“情”,那就另当别论,重要的不是艺术,更跟喜欢与否扯不上什么关系来。
自从照相技术突然闯入大众的眼帘后,人们不禁试问:画这玩意还有啥用呢?它不但替代了以往非有用手不可的诸多功能,从而跃进了一个精密的图像时代。那该多好呀,咔嚓一声,快捷省事!何妨不用呢?与照相同属于图像视觉的另一种范畴的绘画,似乎它们之间的话题,从来没有停止过,从图到画,在绘画不大区域中的空间也要腾出个三分二亩地来实验实验某种科研。在这个历程中,传统意义上的国油版雕都一一接受考验,再到轻骑兵??水彩画也要欲试一番,看可否与其比肩。如此道来,问题就出来的,那么看看专家怎么看吧!著名水彩画家王维新先生在《水彩的艺术表现》一文中写道:“无论写生性或创作性,水彩画的审美特性正如法国当代美学家米•杜夫海纳所述,‘值得注意的是,水彩画只有当它坚决同意保留并宣布它的速写性质时,如人们在塞尚和杜飞的画中所看到的那样,它才有真正跻身于艺术之林。’”这种由个别权威画家对艺术状态所阐述的艺术立场,也即引申出强调某种学术的存在。不过,就自然会有研究“非速写”性质的艺术群体就不以为视,甚至发生争鸣,这都屡见不鲜,是件好事。
我想,再逐入延伸下去比较着谈,这应落实到某一种潜移默化或者精心营造而形成的美术集团,由相似的艺术观点、共同的地域心理特征、关联的创作方向所自然与不自然集合成某种权益部落,广义上有称画派、艺术群体,狭义上又说偏点无非也就是所谓圈子。圈子团团转,转来转去,是一种活动于边缘、之间、中心的生态道理,如此复合收拢着诸多力量起来,势必会共同构成了强大的势能。虽然画派与圈子的严格定义上是有区别的,但是似乎它们彼此打交道,彼此共荣共生的状态更贴近现实生活中,此事自古今来比比皆是:历史稍远一点的有董其昌提倡的南北宗与各式各样画派流变交集;不远的有徐氏、蒋兆和的学院写实框架与林风眠、刘海粟的以西润中派系;吴冠中的笔墨等于零与张仃的守住笔墨底线的阵营;再近的就是主导的三十年中国当代艺术的“川美”军团与“北方艺术群体”、“厦门达达”、“江苏红色旅”、“浙江池社”、“湖北部落部落”;再到当下主流与非主流、写意与工笔、固守传统与激进等等主题立场所自觉与不自觉成立的美协、画院、研究所……百家争鸣与百家齐放的大好景象,大共同地构成了美术圈的生态学,其间复合叠加微妙的关系:时而密切,时而分离,分分合合的游离状态,始终是没完没了的,艺术的那些事儿,这很难以说出个凡事如何利弊来。
不过它们似乎要强调的是:我的阵地,你的阵营,你我不争,斗来也就是另外一番精彩来了,和谐是美好的,但是美好的东西往往很容易破碎的,恰似一口赏心悦目的花瓶,是小心翼翼地观摩好呢,还是精心策划失足碰瓷呢。
总之,圈子的事儿各行各业都有的,何妨是擅长画圈圈的美术圈。我觉得:话说到最后,在这个地儿,那怕站偏了队伍好像是没事的。
来源:艺术国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