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摄影/张阿泉
度量衡是一个综合概念,由三部分组成,度指计量长短的器具,量指测定计算容积的器皿,衡指测量物体轻重的工具,其历史极其悠久,最早可追溯到父系氏族社会末期。毋容置疑,度量衡收藏属冷门,关注的人不多,但它的内涵却相当丰富,最有震撼力。
生于1945年的呼和浩特市著名收藏家王殿和,以莫大热情倾心于度量衡方面的主题收藏,完全是“一个人独自打捞深厚的历史”,显得顽强而孤绝。在近30年的职业收藏活动中,度量衡收藏令王殿和魂牵梦绕、念兹在兹。可以说,度量衡是他继马鞍子、马镫之后的第三大主题藏品,品种多、数量大,形成了鲜明的蒙地风格。
度量衡的文物价值
王殿和最初对于度量衡的收藏是零散的,没有刻意为之。1993年,他偶然从南方一家报纸上读到一则消息,说“某地有一杆可称450斤的古秤破了吉尼斯纪录,市场拍卖价达100万元”,这条新闻令他感到震惊,也更明白了收藏度量衡的重要文物价值,从此便愈加自觉搜集,遍求草野。
王殿和的度量衡收藏,尺度方面包括营造尺、裁衣尺、市制尺及各种铜尺、牙尺、竹尺、木尺、牛皮壳铜芯卷尺;量器方面包括旧杂制斛、斗、升、合和清代标准斗;权衡器方面包括铁权、铜权、石权、戥子、砝码、秤杆、天平、钩子秤、弹簧秤……年代跨度从汉代到近现代,林林总总,几乎囊括了度量衡的各种制式与造型。
尽显草原风
在呼和浩特市塞上老街深处的一大间仓库里,王殿和积存的各种度量衡实物资料已堆积如山。他是一个眼界宽阔的大手笔度量衡收藏家,既立足内蒙古又放眼全国,凡是值得入藏的度量衡,无论大小贵贱,必尽心竭力搞到手。
因占尽青城地利,也因别具慧眼,王殿和所收度量衡尽显鲜明的草原风。譬如他曾在内蒙古凉城县与丰镇交界处淘到一个巨型石质秤砣,属清中期“精诚货栈”,概是称量粮食、军需物资之用;有大量动物形状的铁质瑞兽铁权,分羊、猴、熊、狮、独角兽、人面兽等造型(有一款古代北方游牧民族使用的牛皮木杆土秤,其秤砣居然是牛蛋皮包裹的椭圆形石头);还有一款大清同治三年大盛魁钱庄使用的弯梁斗,斗身侧面分别饰有较、官、斗、准四字,是稀世珍品。
具有重要参考价值
因1958年全民大炼钢,为增加钢产量,人们把民间铁权几乎悉数销毁,所以现在存世的铁权已为数甚少。王殿和经长期努力,竟收购到几百件从明清至民国绥远省时期的铁权,其中明万历年间的铁权属官砣,阳刻着公平字样,古朴清秀,文饰精美;还发现了黑心砣,铁权底部暗镶着一大块铅,它们是商业文化的活化石,反映了当时的生产和技术水平,对研究我国古代分配制度、度量衡史及商业发展实况都具有重要参考价值。
年近70岁的王殿和不愿意旅游,不讲究吃穿,唯恋旧成癖成痴,借他老伴石大秀的话说:“只要见到旧东西就喜欢!”他正筹备哪一天把自己收藏的度量衡精品都整理、陈列出来,建一个可供观赏与研究的度量衡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