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朱雪瑞
“南京艺术家一直保有的实践精神,是非常值得喧嚣的艺术界关注的”,著名策展人梁克刚认为,“南京灵魂小组长期坚持的观念探索是值得艺术界深入了解和回应的一种现象”。11月1日下午2点,由梁克刚策划,陈晓峰担任学术主持的“灵魂之躯??南京灵魂小组艺术家寻魂之旅北京站”展览在北京元典美术馆开幕。走进“灵魂之躯”的展览活动现场,会有一种抛去尘世烦扰的感觉,随意的走进一个作品展区,静静的去体会灵魂小组成员对于灵魂的表述,慢慢地跟随他们的脚步踏上寻找自己灵魂的旅途。本次展览也是艺术界首次出现以艺术群体的名义,集中通过艺术观念与创作表达试图揭开国人精神问题,呼吁更多关注自己灵魂的尝试。
南京灵魂小组发起人、著名艺术家黄药强调,无论是对于生活,还是对于艺术,一定要求真实,最重要的是尊重内心。现在的人越来越现实,但是到最后不管你得到的再多,职位再高,肉身终究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只有灵魂的能量才能永存。所以他呼吁人们要更多的关注自己的灵魂。
南京灵魂小组多以行为、装置艺术见长,很少以架上绘画为表现形式,艺术家黄药在接受采访中谈到:反对主流的、流行的艺术,二维的表达有一定的局限,而行为艺术的表现形式更为开放,阐释得更为充分。虽然行为艺术在中国被边缘化,但不可否认地是行为艺术的表现更为鲜活,更加入木三分,对所要提示的问题更有直接的互动效应。
南京灵魂小组成为2014年艺术界新亮点
南京灵魂小组艺术家们想要通过展览向社会提问:灵魂是什么?对于灵魂,每个艺术家的体验、感受、表达都是不同的,现实生活的一些人们现在太关注物质与经济,物质层面过渡,而灵魂层面长期被忽略。如果我们再不关注自己的灵魂,可能我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偏离我们的初衷。有评论认为,南京灵魂小组的艺术思考方式与行动给2014年艺术界带来新的亮点,他们呼吁更多国人关注自己的精神和灵魂层面的问题,将给更多面对现实困惑的人带来新的思考和启发,这也是艺术所能展现的能量和价值所在。
南京灵魂小组艺术群体长达30年在艺术道路上的坚持与守望是值得肯定的,同时南京灵魂小组持续的艺术活动与表达给当下的艺术界带来了某种启发和反思。艺术批评家陈晓峰认为,“用艺术来探讨自我救赎之精神通道,把艺术所能提出问题的空间指向了精神层面的探讨,并触及了人类精神生存的状况,乃至困境,提出艺术范畴的问题设置与情境追问,即回归中国人对‘灵魂’问题的探讨,揭开社会的‘遮羞布’。南京灵魂小组持续的艺术活动与表达更能给当下的艺术界带来某种启发和反思。”
此次展览,再次点燃南京灵魂小组在艺术实践上触及社会精神问题的“痛点”。参展艺术家有南京灵魂小组成员黄药,郭海平、三毛、刘绍隽、孙大量,同时针对北京站的特点,又特别邀请了北京艺术家知名项目组DAT(今天你艺术了吗)、李子沣、张磊,知名艺术家韩冰、刘骐鸣、清水惠美以及荷兰雕塑家汉斯•迈斯(Hans Mes)一道互动,诠释“灵魂之躯”主题。
有评论认为,南京灵魂小组所要触及的深层次问题是,灵魂主题一直被中国式的意识形态所遮蔽,很少人把这个问题当作一个严肃性的话题来进行明确而又持续的讨论。当下艺术家介入灵魂主题的关注与创作,实际上是直接在观念上对中国当代艺术价值溃败的系统进行新的引导。同样亦可以回答艺术还可以直指人心的力量。从某种程度上看,“灵魂之躯??艺术家的寻魂之旅”展览,既是对现有艺术游戏规则和制度的一次极为有效的颠覆,又是当代艺术所承载的时代内容与价值生成需求。
南京灵魂艺术小组的诞生,至少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2008年到2010年,黄药在南京博物馆策划大型展览《失重》开始,开始触及当下社会精神失重的话题指向。2009年798双年展期间,黄药、郭海平、罗隶实施的《流动药房》,这是一个跨越多个省份的艺术调查行为,沿途向民间征集了数百份抗忧郁的方案,用艺术的方式继续聚焦当下社会心理和精神上的问题。第二个阶段是2011年到2013年,2011《激素》展览之后,著名策展人胡赳赳提出“疗伤系”艺术家群体:他们将艺术与生活同构化,着重表达的却是一种“艺术的无力感”??这种与所谓“艺术的力量”背道而驰的主旨恰恰是“疗伤系艺术家”最为深邃的精神烛照。随后的《清明》展览,则把这个艺术家群体的精神化和生活化艺术理念的倾向深深地定格在公众视野中。第三个阶段是,2013年开始,黄药、郭海平等又把这个群体的艺术观念推向更为社会化的层面,以2014年5月中德国策展人Nora Gantert、陈晓峰共同策划的“灵魂之躯??艺术家的寻魂之旅”南京站在药艺术馆举办为标志,展览现场随机展览的与观众互动调查“什么是灵魂”,为南京灵魂艺术小组的诞生写下了见证的一幕。
“让灵魂留下 让肉体离开”的自我精神重塑与超越
“让灵魂留下,让肉体离去”,艺术家黄药在展览现场进行倒立,由工作人员将他倒立的轮廓画于展厅墙面上,他邀请观者思考“你认为灵魂是什么?”并将思考的结果留言于他身体的轮廓内。“肉身离去,灵魂还在”“灵魂是一种尖叫”等观点不断被写在墙上。陈晓峰认为他的作品是希望人们能够颠倒过来看世界,去重新审视,发现真实的存在。
艺术批评家陈晓峰认为,黄药通过倒立的方式所呈现的《灵魂之躯》作品,就是试图旨在揭示,当今社会有太多是非混淆,错乱……颠倒过来看世界,去重新审视,发现真实的存在。
2014年,著名艺术家黄药发起的南京灵魂小组正式成立,但是这个小组成员的艺术活动轨迹从85新潮就已经开始展开了。他们一直坚持艺术之于内心的精神向度,而不是流离于各种光鲜的展览,在艺术层面的个体实践活动过程中展示了南京灵魂小组内在的特点和线索??用艺术来探讨自我救赎之精神通道,把艺术所能提出问题的空间指向了精神层面的探讨,并触及了人类精神生存的状况,乃至困境,提出艺术范畴的问题设置与情境追问,即回归中国人对“灵魂”问题的探讨,揭开社会的“遮羞布”。
螺旋纹是世界各民族早期崇拜的一种图腾,在郭海平看来他还是一种生命和宇宙运动的一种形态,在展览现场郭海平先摆放后推倒了用砖头摆成的作品??《回归自然》,用推倒多米诺骨牌的形式来表达对于现实存在的一种怀疑,只有当这些砖头真正的倒下了,我们才能真正的回归自然,表现出人类对于自然的向往。
在郭海平看来,正是因为现实生活中我们拥有的东西太多而阻碍了我们拥有灵魂,阻碍了我们与自然的交流。在自然面前,我们就如一颗渺小的尘埃,却过于的放大自己,膨胀自己,以至于打乱了自然的生态规律,最直接的后果就是自然环境的恶劣,因此,人类对于自然要有敬畏之心。
刘绍隽的作品《以卵击黑》,表达的是以个体的脆弱灵魂去抗击无边的黑暗。鸡蛋和黑色圆板是相互对应的,鸡蛋代表脆弱,黑色圆板代表较为强大的一种阻力,想要寻找自己的灵魂,就必须摆脱脆弱的个体去抗击无边的黑色的阻力。在刘绍隽看来,拥有灵魂的人,起码要是一个正直,有良知,喜爱真善美的东西的人。
刘绍隽认为,“我的表达很直接,很脆弱的个体靠近的是无边的黑暗,以卵击石。地上的五星是跟我的画中的元素相关,对我来说象征一种希望。用我们希望的东西去改变一些世界中的黑暗。”
在现场,肩上扛着用木棍挑起来的红喇叭四处移动的孙大量,通过红喇叭不停播放“五香干”引发人们误认为“我想干”,呈现物化世界的错乱与幻觉。孙大量作品《念经》,背后阐述的正是他在岛上看到各种鬼、有奸尸鬼、念欲鬼、神经不正常鬼,僵尸鬼,鬼新娘??等等,念经为了和他们对话,讲人话,鬼听不懂……
三毛用六面镜子连排在展厅的墙上,六面镜子恰好构成一个能够折射观者心境的物理空间,有意思的是镜子在地面形成六道光线,无意中把人移到另一个神秘的空间去思考她所设置的观念情景场域里。三毛作品《照妖镜》,背后表达的是,每个人的面孔都是面镜子,这面镜子折射出人生,这是人生面临哲学式的处境或寓言。每个人的经历都能够借助面孔形成人生镜像,但是大多数人成为镜子,成为镜中人,而唯独没有揭开镜子另一个真实的自我。每个人都在寻找它处的镜子,而唯独忘却了镜像营造的自我人生景象或被镜子所藏匿的背后信息。
荷兰艺术家汉斯•迈斯(Hans Mes)作品《洗涤灵魂》,反映的是,人类寻找解脱灵魂的心路历程,在人类的上帝或者信仰面前,有人试图通过认罪解脱灵魂,或者逃避严厉裁判。有些人甚至希望成为殉道者,以为他们相信这样便可以上天堂。
李子沣在现场表达了他著名的寓言似的生命死亡演说,就是要让提示每个人生命的有限性,但是如何更加有意义的选择更重要。他的作品《生命的宽度》,巧妙的借助“人生日历”每天的提示自己存在,提示了生命有限性与个人选择方向的问题,是对生命进行日常哲学意味层面的再思考,讨论的是人生命如何更加有意义的常规性话题回归与关注。
张磊在现场包裹了两个多小时,就是为了体现死亡临界点的体验,让现场观众有些压抑。他的作品《慢慢的死去》,缘起于他自身的一次感冒经历:整个人被一种沉重的气场压住,特别让人窒息,像被无边际的黑暗包裹,像恶魔吸食灵魂一样,肉体和意识一点点被吞噬,陷入其中,忘记反抗??展示了灵魂体验的一个具体个案。
韩冰的作品《无界1号》,揭开了生命归根结底是自由元气。生命局限于性别是狭隘的发端,诸多高低贵贱等级的人为设置是无耻的……贪私冲夺身心,骄纵行尸走肉的不安世界。
刘骐鸣的作品《触摸》(网络互动行为),阐释的是你看到的未必是假象,如何拼接信息碎片,已经成为检验一颗大脑在网络时代中的毁坏程度的标准……或许只有当我们保持熟睡的姿势时,外面的世界才显得尤为真实!
日本艺术家清水惠美的作品“阡陌”和哭丧人,前者通过制作的多面体白钱纸,来表达灵魂的存在,传递了灵魂回到宇宙(或集体潜意识)的意思。后者是艺术家通过重新配合婴儿的声音和老太太的哭丧人的动作。观众能看到刚出生的人和快要过去的人,这两个人的灵魂反差。一个人是刚出来到的灵魂,另一个人是已经体验了人生,快要回去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