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销回流端砚：中国工艺美术大师张庆明作品《山明水秀砚》
文/图 羊城晚报记者 许悦
可以被称为“疯狂的石头”的，除了翡翠，其实还有端砚。在广东肇庆，已经成名1000多年的端砚，如今大有续演翡翠当年“疯狂之旅”的势头，七八年间价格涨幅高达二三十倍。但对于很多人来说，“外销端砚”却仍然是一个相当陌生的概念，鲜有人知道它真正的价值和魅力所在。羊城晚报记者昨天在广州彩虹会就看到，目前正在展出的一批端砚，都是从日本回流的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外销精品，相比当时四五千元的外销价格，事隔30多年，很多名师名砚的价格已经涨了几十倍甚至上百倍。而在价值之外，每个外销端砚的背后其实都有一个故事，见证了工艺美术品从外销光荣到争相回流的历史。
从外销光荣到争相回流
作为日本关西地区文房四宝协会中国端砚的制定供应商，陈恩盛跟端砚结缘于30多年前，当时他一毕业就进了广东省工艺品进出口公司特艺科，因为懂日语，所以负责日本的外销市场。“当时日本经济较中国发达，很多工艺美术品如端砚、牙雕都争相出口创汇，为了卖个好价钱，外销的都是些好东西。比如外销的端砚，石材都是四大名坑的，现在都找不到那么好的石材了。因为日本喜欢端砚的人很多，当时90%的端砚，特别是精品都是外销日本，还有10%销往韩国、台湾等地。”
“上世纪90年代初的时候，一件精品端砚的外销价格是1000美元左右，按照当时的汇率折算，大概是四五千元人民币。那时我们一个月的工资才80多元，四五千元真是一笔巨款，所以政府是鼓励出口创汇的，我们也觉得销得越多越光荣。”
“日本人也真喜欢端砚，当时我们单位每年在广交会都有端砚的档口，广交会开幕当天，总有很多日本商客早早地就在交易会门口排队等待进场，门一打开，日本商客就蜂拥而入，也不问多少钱，先把货抢下来再说，就看谁抢得快，所以我们每年都是广交会上唯一一家刚开门就将货品卖完的单位。1992年的时候，我们到日本办展，在当地还引起了轰动，真让我们觉得自己在为国争光。现在日本经济萧条，中国经济腾飞，这些好东西又开始回流了。可以说这些外销的端砚，见证了中国工艺美术品从外销光荣到争相回流的历史。”
外销端砚多精品
事实上，端砚这几年的价格好像坐上了过山车。中国工艺美术大师张庆明在接受羊城晚报记者采访时透露：“最近这七八年来，端砚平均价格涨幅高达二三十倍，一些大师精品的价格涨得更厉害。”
这缘于端砚藏家队伍的突然扩容，陈恩盛告诉记者：“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时候，肇庆只有十多间生产端砚的工厂，现在肇庆的端砚产业足有几万人以上，厂家也有几百家。因为市场需求太大了，厂家为了经济效益，大多采用机械加工来缩短工时，以前纯手工的制作已经越来越少了。但机械加工的端砚千篇一律，只能称为产品，真正有收藏价值的是手工制作的端砚叫作品，那才是中国传统工艺的传承。”
“1999年，肇庆市政府决定停止开采位列‘四大名坑’之首的老坑，2000年，又全面停止对其余名坑的开采，所以现在即使是大师的手里，好材质的石材也非常少了。市面上见得最多的是沙浦石的端砚，这种石材的样子跟四大名坑的石材很相近，但石质、下墨效果都很差，打磨后就像大理石，会打滑，无法吸墨，市场价格只在几百元到几千元左右。但以前外销的端砚，石材都是最好的，虽然因为以前是国营厂集体生产，很多端砚作品上并没有作者的签名，但光是看石材和工艺，已经可以卖到很高的价格了。”
“而且以前很多端砚的盒子都是红木，甚至有酸枝、黄花梨做的，光是看盒子的材质，就能大概判断里面端砚的价值。而现在这些名贵木材本身就价格很高，所以推动外销端砚的价格更上一层楼。”
来源：羊城晚报-金羊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