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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斌访谈:当代艺术的东方西方

http://feicui168.com 2012-05-24 09:39:58

  策展人:杨蔚然  艺术家:赵斌

    斌大师(因与Mr. Bean憨豆先生谐音,故名)赵斌本是旅德中国油画家,2006年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于慕尼黑美术学院。结束了五年半年德国、半年中国的游离状态之后,选择在传说中的“2012”之前一年回到国内,这回,他说会留下来。

  关于国内国外:离开是为了回来。

  杨 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的?

  赵 2011年回来的。

  杨 什么时候做出这个决定的呢?

  赵 06年从慕尼黑美院毕业的。毕业之后,我是两边跑,中国待半年,德国待半年。从今年开始,我把签证换成了欧盟长期居留,打算开始到国内来发展。

  杨 为什么还是打算回国?

  赵 毕竟是个中国人,在外面呆久了肯定想要回来。最主要是,让自己的作品也能接接地气(笑)

  杨 你几月份回来的?

  赵 七月份。

  关于当代艺术:中国画家的原创性?

  杨 七月份到现在也有小半年的时间了,这段时间你有画画吗,有新作品吗?

  赵 我回来之后停了三个月。花这段时间去了解中国的当代艺术。你身后的这幅就是我这次回来画的第一张。(正在创作中的《美好》系列之“月季”)

  杨 这三个月你是对中国的当代艺术生态作了一番了解,那么你有什么感觉?

  赵 在具像绘画的范畴,现在的中国只有一些伪唯美、伪风景等等的东西。在北京、上海那些“火热”的地方,当代艺术看上去是蓬勃发展,但是,原创性太少了。看到一张新画的时候总是能够看到以前某位大师的影子。独创性、个人性太缺乏,导致作品看多了就不想看了。

  杨 你认为是什么导致了这种原创性的缺乏?是没有创作力还是有“影子”的画更有市场?

  赵 原创性的缺乏是多种因素决定的。首先是教育,中国的绘画教育是从苏联学过来的,苏联模式。中国培养出来的油画家,基本功都相当扎实,但是很多地方都彼此相似。比如,你在国外看一个画展,走进去之后不需要看艺术家的名字、介绍,只需要看画面就能知道这是谁。但中国画家就不行,中国的画家画的都太完美了,这既是优点,可也变成了缺点。每个人都一样的完美和精致,最后就缺乏个性了。

  杨 经过三个月的思考,对于进入中国市场是否有了更清晰的图景?

  赵 我还没有考虑怎么样进入市场,先把自己的画画好。我觉得这个是水到渠成的,时候到了自然会跟上来。

  杨 现在的艺术家创作系列作品,很像做项目,他可能会对自己的作品做一个评估。看看目前市场上什么样的作品好卖,他可能会针对性的进行“批量生产”。那样的话,命中率会更高也更好卖。对于艺术家来说,他的艺术生命是有限的,也是很宝贵的。你像这样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市场放在第二位、第三位,是不是将要面对一个很孤独而且漫长的过程,而这样的过程无疑将消耗你的艺术生命?

  赵 这问题太长了。怎么回答呢?(笑)再提一个吧。

  杨 换一个。在中国,你心里有没有觉得谁是比较成功的当代画家?

  赵 你是说在西方比较成功的中国画家?

  杨 对。

  赵 肯定有的。世界上最成功的中国艺术家都是首先在西方成功的,而不是中国本土。普遍的都是这样,比如方力钧、岳敏君这些人,还有在法国最有名的等,他们都是这样,先在国外成功之后再回到中国来。

  杨 你认为这种现象是由于当代艺术的话语权在西方,还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游戏规则造成的?

  赵 这个话语权肯定在西方。所以很多中国艺术家在做反对西方话语霸权的作品,但这个事情是没有办法的。油画本来就是舶来品,是西方的东西。好比一个西方人,他要是画中国的水墨画,能够出大师吗?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取得非常大的成功。但是现在的世界是多元的,到了一定的时候西方的艺术就会出现一块留白,中国(可以把它填上),所以从九十年代末开始中国艺术就在世界舞台上起来了。以前是没有的。

  杨 那么你作为这么多年在西方的艺术生态里面生存的一个画家,是不是能够比其他的中国画家更了解西方世界的评判标准?

  赵 我稍微比他们方便一点。但现在是互联网的时代,什么信息都可以在网上找到。如果一个中国艺术家够勤奋的话,说不定比我在西方还了解的更快。我作为一个画家,大部分时间都在画室里。

  关于赵斌本人:缺失的明星途径

  杨 现在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说,首先眼睛要看着画布,然后还要环顾四周,最后还要真正的进入社交。这三点你认为你有缺失的部分吗?

  赵 这个看你怎么想。我原来看过一本书,一个美国人写的,叫《艺术家手册》。他讲了一个艺术家如何能够成功。一周的时间,你有三天的时间工作,三天的时间交际,还有一天时间休息。全世界都是这样的。如果你想当一个明星艺术家,那么你肯定要拿出一半的时间去做交际。

  杨 那你呢?

  赵 我没有这样做。

  杨 你对于这些道理肯定是很清楚的。但是之所以不这么做是因为不屑,还是做不到,还是因为这样做跟你的创作是相背离的?

  赵 怎么说呢?我是一个忠实于自己的人,对于这种交际应酬不太喜欢。

  杨 因为它会干扰你的创作?

  赵 肯定会干扰的,因为你要花大量的时间去交际、去巴结。这些事情很正常,在国外,如果某天有个有名的画廊开幕,那么那一天肯定会有十几二十个刚从美院毕业的学生在那里等着,甚至拿着他们的作品,希望认识一位业内的重要人物。国内的情况我不清楚,估计也差不多。

  杨 那么你现在是结束了在东西方之间的穿梭,决定专心在国内发展。除了因为孩子尚小需要照顾之外,是不是对创作也有好处?

  赵 我接受基础教育是在国内,我画具象的。在国外,在同行艺术家中我属于比较保守的,对于那些新媒体的东西,兴趣不是很大。在国内,大家看我的画,又说我很西方。所以我是一个很边缘的画家,两边都不搭界,一种边缘的状态。如果当初没有出去,一直待在国内,大概也不会有这种尴尬。

  关于新作:反对西方霸权主义

  杨 能不能谈一谈你最新的创作?

  赵 最近完成的创作是一个装置,名字就叫“当代艺术”。作品由两部分构成,一部分是一个陶瓷,我把罗丹的思想者改成了一只猪。还有一部分是六十张画,把我小时候的偶像,我所崇拜的那些大师的作品,每个人选了一张代表作,然后我给它们装上了猪脸。我是画在画布上的,不准备装裱,就打算像行画,+那样拿一个镜框把它框起来,就像宣传画那样。

  杨 那你做这个装置的意思是什么?

  赵 就是反对西方霸权主义。

  杨 你觉得你这么做力量够吗?

  赵 我觉得我的力量非常不够。我只能无奈、发牢骚、抱怨。因为这个世界是这样的,我做的也只能是这么多了。因为中国这一百多年来都在受西方当代艺术的影响,我是一个中国画家,我连中国的水墨画都不会画,但是我很精通西方的素描。有时候我会去想,为什么是这样?这个艺术到底有标准没有?中国艺术就这样被“强奸”过了,而且还乐于被“强奸”。

  所以有时候会不想做西方当代的这一套东西,所以就做一个装置来嘲讽。戏谑一下,反讽一下。

  杨 但是你所用的工具、介质和媒体也还是西方的。

  赵 是的,我是用了我最熟悉也最简单的东西。拿了这些最有名的东西,来让全世界知道这个意思。

  关于猪系列:批判的视角来观察社会

  杨 讲一下你去年创作的那个“猪”的系列吧,为什么画猪?

  赵 这个问题问得很多了。

  杨 我第一张“猪”是出国前,1999年画的。那时候偶然看一张报纸,看到了?猪。我相信图片的威力,这个图像震撼了我。我当时还是个愤青。所以就把这个猪画下来了,1999年、长沙。这个猪的含义,东方人和西方人的理解其实是一样的,有褒义有贬义:一个可爱,一个很蠢。反正我画猪就是画人。我想用猪来代替人。

  杨 猪和人之间有什么关联?既然你的猪就是人,为什么不直接画人?

  赵 我觉得画猪有味。

  杨 那就是说在猪的身上可以看到人性的很多面?

  赵 对。

  杨 猪是你表现人性的一个载体。

  赵 对。

  杨 我们从你所画的猪身上可以看到很多东西,现实的、超现实的、写实的、反讽的,还包括社会各个阶层的状态,还有隐秘的和卧室的、情色的东西,种种。这些对象的选择你有什么标准吗?用猪来传达,你要说什么,如何取舍?

  赵 这个问题我不可能透彻的谈它,有很多的内容在里面。只能说是从一个批判的视角来观察社会。

  杨 好。

  杨 从“猪”到你现在这种比较田园的风格,像正在创作的这个月季花,这个系列叫什么?

  赵 这个叫美好生活。

  杨 这里面传达出的氛围的转变,原因是什么?

  赵 怎么说呢?这个要看你怎么理解当代艺术。当代艺术从某种程度上说是跟美背道而驰的。有人说当代艺术就是要做的狠、做得猛、做得恶,这就叫“当代艺术”。我也看了目前很多网上的当代艺术品,看了很多都是千篇一律。后来我就想,我为什么不能做得“甜”一点,干嘛要每个人都做得一样呢?我可以来画“美好生活”,因为中国现在的社会就是这个样子。表层上来看,就是“美好生活”。第一张我画的鲜花,第二张我可能会画范冰冰,第三张可能会画其他社会题材的。因为现在的社会现实就是如此,转型期一过,社会经济发展起来,大家就来到了这个“美好生活”的阶段。

  杨 你的这个“美好生活”,是指一种纯粹表面的现象还是说人们心里真的很满足很幸福了?

  赵 社会的范围很大。什么叫美好生活各人的理解不一样。

  杨 那你的理解呢?

  赵 我现在每天画画,带着儿子,我觉得这就是我的美好生活。

  杨 你是指你现在画画和生活的状态?

  赵 对。在全社会范围里面,肯定有不同的美好生活。富人有富人的美好生活,像购买一些奢侈品之类。

  关于批判:

  杨 你作为一个艺术家到了现在这个阶段,是否已经消解了很多叛逆和批判的锋芒,而走入一个中庸和相对温和的时期?

  赵 我并没有这样考虑。你可以看我的画面,为什么我要留下一个白框(指新作《美好》系列之“月季花”)?我在德国博物馆看到有那种廉价的世界名画卖,都是配一个白框。我就想把这个“美好”系列的绘画性消解掉,把它做成像一个宣传品。因为当代艺术是不值钱的东西。所以我加一个这样的框。

  杨 实际上还是延续了你之前的批判和颠覆在里面,只是表达的手法比以前更含蓄一些。

  赵 对。

  杨 也就是说这里还是需要一定的解读的功力。

  赵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我跟你的情况不一样。你是评论家,我是画家。画家首先考虑的是我的画面,画面怎么样才能好,我是不能用语言来表达的,只能转化成绘画的语言。

  杨 对。

  赵 画面同时也是我的想法所在。我想的不像你的那样广泛,不会去太多的想是什么使我这样画。

  关于金钱:权衡取舍不偏离

  杨 作为职业画家,你的经济来源就在于画的卖价。对于新的这一批作品有什么期待?

  赵 艺术家想卖他的画是非常正常的。创作了作品之后当然希望把它们卖出去。

  杨 如果有人说很看重你的绘画技巧,想要你按照他的需求来作画,这个怎么样?

  赵 这很正常,这就是画订单。在西方,几乎每个艺术家都会做。

  杨 你能够接受?

  赵 能接受,人人都能。

  杨 可能有的画家就会说,我可以给你画,但是做完之后不要署上我的名字。你呢?

  赵 如果不写上名字,别人可能就不会花这个价钱来买画了。我觉得这个一点问题都没有,因为人首先要生活。如果某一个时期作品卖不出去,就可以画一点订单,或者画一点行画,这都毋庸置疑的,没有饭吃怎么搞创作呢?

  杨 对。可能买颜料的钱都不够。

  赵 就是两条选择,一个是忠实于自己,搞自己的创作,另一个是做点业务,接点零活。就看自己如何收与放,不要偏离了重心就行。

  杨 你会怎么去平衡?

  赵 我现在还没到这样的地步,需要去权衡取舍,所以还没考虑。

  关于过往:黑暗过后是黎明

  杨 对于自己走上职业画家这样一条道路,有沮丧过吗?

  赵 我在慕尼黑美院的时候就知道,所有的学生,在美院学习的时候是最快乐的,但是一读完书之后,就失业了。艺术家需要走向市场。每一届的美院毕业生,可能也就两三个人成功的走向市场。这也是很正常的事。反正人不会饿死。不用想那么多,就是坚持自己的路,走下去。

  杨 但是作为一个职业画家,需要面对这么一个情况。就是你是一个很简单的画画的人,你是一笔一划画出来的,现在的油画生产却是批量的,还有工作室的生产。画画几乎成了一个体力话,这对你有什么冲击吗?

  赵 目前来说画画肯定是一个体力活。现在我四十岁,到五十岁我还能画大画,到六十岁可能就画不动了。所以我就会珍惜这段时间多画点大画。虽说可以找助手,但是我现在没有考虑。到时候自然会有办法来解决。

  杨 在你的职业生涯中,对于这种每天早起画画,晚上躺着想如何画的生活曾经感觉到厌烦过吗?

  赵 这个把它当做一种职业的话就不一样了。肯定也有烦躁的时候。当代艺术不像其他的专业,比如你学了计算机,学出来之后就有一条路子,你可以找一个比较好的工作。当代艺术有可能是你费了大量的功夫去思考,但做出来的东西还是要不得。因为它不能保证你付出多少就能得到多少。这是每个艺术家都要面对的问题。烦躁啊、痛苦啊、酗酒啊……

  杨 在你的职业生涯中,你最开心最兴奋的事情是什么?

  赵 我最兴奋的是我获奖。

  杨 那你最痛苦最难过最不能接受的又是什么?

  赵 就是同一年。我获奖的那一年带我的教授差一点不让我毕业。那是我最黑暗的一年。那时候手上都画出了两个茧。我画了五套毕业创作。每次都被他否定了。

  杨 那对精神是一种考验。

  赵 是。那时候就是早上一起来,喝杯咖啡就坐进画室,画到天黑。因为德国是教授负责制,只有教授允许,你才能报名参加毕业考试。不然的话,可能在国外学了六年,什么也没有。所以那一年是我最痛苦的。最后我的教授同意让我做了毕业创作,但是这个作品的评奖和教授一点关系也没有。它有一个议评会,就是请了画廊和博物馆的专家来做评估,教授是没有发言权的。所以最终的结果是我是我们班最差的学生,但却是全院最好的学生。

  杨 这是不是说明德国的艺术教育也有问题?

  赵 就是自由,无限的自由。教授可以把我炒掉,我也可以把教授炒掉。如果我在一个班做的不开心,我就可以找别的教授,问问他们收不收。如果对方欣赏你的作品,就可以跟他学。

  杨 那你得到这个全院一等奖,再来面对这个教授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呢?

  赵 那之后我就可以不见他了。但是我回过头来一想,其实我挺感谢他。因为如果不是他不断地否定我的作品,我也不可能拿出后来的东西。我可能就是第一套东西交上去,教授通过就毕业完事了,最终也拿不到这个奖。所以也挺感谢他对我的严厉。

  杨 你自己对自己严厉吗?甚至比教授更厉害的时候有吗?

  赵 这个我没什么感觉,都融入生活中了。我只是每天可能会安排自己把一幅画画到哪一步,这也算不得狠。就是能做多少做多少。

  杨 就是说你毕业之后就运气很好?

  赵 我04年就在慕尼黑一个艺术学会做了一个个展,对于美院的学生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那是艺术学会。就是说在读书期间,我就在卖画。所以后来我的教授就反对,他说我没有定性,最好不要画画了。但是我不一样,我在国内已经读过一次美院了,比其他的学生要大几岁。所以我就坚持跟画廊合作,现在也还是比较好。当然我卖了画要给画廊一半,但是我觉得这是对的。

  杨 你现在还在继续跟德国的画廊合作?

  赵 是的,我有绿卡,每年都过去,做一个展览。

  杨 就是说你现在的作品是不用担心销路的?

  赵 当然有销得好有销得差。在西方肯定有销路。现在我在北京、上海的情况也变得不错了。

  杨 那预祝你回乡的这次展览成功,呵呵,大卖。

  赵 谢谢



来源:新浪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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