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第13届卡塞尔文献展,第一印象如同一池温水,但是当走进那个规模磅礴的展览中,就会越来越深刻的感觉到它的升温。Fridericianum和Neue Galerie的展场略显枯燥乏味,而且态度也是极不鲜明,但是Documenta大厅和火车站(大家给它取了一个昵称“Kunstbahnhof”,意思是“艺术火车站”)的展示则把艺术总监Carloyn Christov- Bakargiev的策划提升到了另外的高度。建筑在两个空间中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而且宽阔挑高极可观的展厅都让大家看过 Fridericianum之后稍稍松了一口气。然而,艺术都在自我发声。汉堡火车站的Udo Kittelmann 在上周三Lisson画廊晚宴中这么说道:“作品都棒极了。”就文献展大厅和火车站美术馆本身来说,第十三届文献展已经超越过过去多届展览。
在文献展大厅的入口处的,Julie Mehretus的作品《Mogamma》(四联绘画,2012)里的精致细节、线条和色块,把展览里的所有架上作品提到了一个新的层次。但是由于空间狭窄,使得观众无法一眼看到这件由四个部分构成的可观的全貌。当你走下楼梯,就会看到Thomas Bayrle的一系列由电力驱动的开放型机械装置,一到入口便意识到这将是一场奇异的遭遇。而这可不是个机械式的密谋,这一系列想要展示的是,把有用功注入时间之后,似乎形成无用功的一种效果。大厅里似乎有一条秘密通道,那是Nalini Malani的六频录像和影剧??《寻找消失的血液》(In Search of Vanished Blood, 2012)似乎把整个大厅的深度扩展了。虽然Malani的作品立马会让人想到Hans-Peter Feldmann的影剧,然而Malani的作品更有一种玩乐式的建构,可是又带有些不祥。灯光划过,声音回响在展厅之中,那神秘的录像所创造出来的阴影,似乎将险恶置于整个展厅的上方。
在艺术火车站,要是没有见到一群人拉着荧光黄的绳子飘出飘进的话,你可能不会想到这是文献展的大看点。许多路人忍不住停下脚步,问道:“此地可有艺术?”在火车站,Janet Cardiff的声音作品很容易被人错过,但这却又是一件不可错过的作品,它无疑是观众感受到精彩行程的前提。尽管有许多服务人员递上来ipod和耳机,这都告诉你这是一个声音导览,但是可别认为你将获得是整个大展的全程导览。除了室内的这件作品之外,Janet Cardiff在雕塑公园还和她的伴侣George Bures Miller合作了一件户外作品。Cardiff的作品通过录像和音调平稳的独白,带你穿越整个内部主展厅。把你从楼下主展厅带出来的是一个铜管乐队,还有一些旋转着的芭蕾舞女演员,她们时而出现,时而消失。在国家社会主义时期,这个火车站被当成人类运输点,至今还停着几辆车厢,暗示着这里曾经的独特叙述。当你走到展厅后部找到一个等待区,在那里你会看到一双男女随着音乐起舞,随后又消失不见。
在火车站的北翼,那里一直是作为火车进出的通道,但是那里也有好些不错的看点。Haris Epaminonda和Daniel Gustav利用整个旧空间创作了一件装置作品,就坐落在这个卸货点上。尽管作品在其前身建筑之上显得微不足道,但是作品《夏末》(The End of Summer,2012)却是一件直接碰触人心的作品。克雷默(Cramer)和不知名的哈维尔(Javier)之间的通信串联起了整个空间,这些信件述说了他们在面对死亡的危机状态时的失败。展览中的其他作品被严格的固定在各自空间中,甚至某些素描和绘画都填塞在后部的柱子上,似乎暗喻了黑暗的过去。
继续沿着空间往里走,William Kentridge的《时间的拒绝》(The Refusal of Time,2012)也十分值得关注。这件作品是见过作品的参与者们讨论得最多的热点。尽管很多人对此次文献展天花乱坠的国际宣传一直保持着怀疑态度,但其成就确实值得称道。金属扩音器将声音进行了专门的导向和变形,这个装置中的每个部分都有各自的声调,而且五频录像上也有各自的叙述性特质。被称为“大象呼吸”(elephant-breathing)的机械被安放在大厅里,一进一出,有规律的低吟着。这件作品是文献展里观众所花时间最多的作品。
在外部空间, Lara Favaretto用大量的金属片堆成了一个废料堆,这是此次文献展所能见到的最大单体作品。
Javier Telléz的大体量作品《刹那纪念碑,之四》大致看来并不强。但是在空间一翼,艺术家搭建了一个洞穴,展示其录像装置,创造了一点迪士尼世界的经验。整个展场与保守的 Fridericianum和Neue Galerie相比,为整个展览生出了一些活力。